第419章 内鬼现身(2 / 2)
手机在这时震动,匿名短信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:\"小心,你们中间有周老太爷的人。\"
苏璃的打火机\"啪\"地掉在地上,火光熄灭前,我看见白清欢攥着相机的手在抖,而她镜头里,我的影子背后,多了双青灰色的脚。
我捏着手机的手被匿名短信的冷光刺得生疼,苏璃蹲在碎玻璃堆里捡那截刻着云纹的铁盒,发尾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片血珠——她胳膊上的伤还在渗血,刚才急着追过来,连创可贴都没贴。
白清欢的相机挂在脖子上晃,镜头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,露出里面泛着幽蓝的镜片,她盯着我影子后的青灰脚,喉结动了动,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。
\"先回咖啡馆。\"我扯起苏璃的胳膊,她吃痛缩了一下,却没挣开。
风灌进半挂的卷帘门,卷起地上的青花瓷片,有一片擦过我手背,凉意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。
白清欢走在最后,每一步都踩得很轻,像怕惊醒什么东西。
咖啡馆的暖黄灯光重新漫上来时,苏璃的外套滴着血,在木地板上洇出一串暗红的脚印。
她把铁盒往桌上一放,金属撞击声让白清欢的睫毛抖了三抖。\"内鬼。\"我指着盒里那张地图,十七个红点像十七根钉子扎在视网膜上,\"刚才怨灵说'这个。\"
白清欢抓起文件,咖啡渍在\"内鬼\"两个字上晕开,像团化不开的墨。\"万魂祭需要活死人镇阵。\"她的指尖压在\"活死人\"三个字上,指甲盖泛白,\"周老太爷要的不是怨气,是当年灭门案里那些被封了三魂七魄的...活祭品。\"她突然抬头,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,\"我们需要帮手,至少得找几个能镇得住阴煞地的老风水师。\"
苏璃扯过纸巾按胳膊上的伤,血很快浸透了纸巾:\"陈老先生。\"她声音哑得像砂纸,\"我师父的师父,九十岁还能徒手破煞。
上周他托人带话,说在等'该来的人'。\"
我摸了摸后颈的黑蛇咒纹,它正随着心跳一下下抽搐——每次动用风水术,诅咒就会加速。
但这次不一样,十七处阴煞地,光凭我和苏璃的罗盘、白清欢的相机,根本扛不住。\"联系他。\"我把碎了的咖啡杯推到桌角,\"现在。\"
苏璃的手机在掌心震了两下,她盯着屏幕突然笑了,是那种带着血锈味的笑:\"他说'戌时三刻,观星阁'。\"
观星阁在老城区,青瓦白墙爬满常春藤。
陈老先生坐在八仙桌后,银须垂到胸口,面前摆着个比我巴掌还大的青铜罗盘。
他抬头看我时,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剑:\"林家那道百死咒,又深了。\"
苏璃把铁盒递过去,他掀开盖子的瞬间,罗盘\"嗡\"地转了半圈。\"万魂祭。\"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红点,\"十七处阴煞地,对应十七具活死人。
周慕白那小崽子...当年灭门案他躲在棺材里装死,吸了三具尸的怨气才活下来。\"他突然拍桌,茶盏跳起来又落下去,\"要破这个局,先封了阴煞地!
今晚就去城郊的华严寺,那是十七点里最旺的阴眼。\"
分头行动时,白清欢攥着相机拽住我袖子:\"我去城西乱葬岗,听说最近总有人拍到头七的影子。\"她的手心全是汗,\"你和苏璃小心,华严寺的古佛像是用万人坑的土烧的。\"
华严寺的银杏叶落在苏璃肩头时,她正往香案下贴镇尸符。
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,照见她耳后那颗红痣——那是混血儿特有的朱砂色。\"罗盘。\"她伸出手,我把天机罗盘递过去,青铜表面的卦象刚转半圈,突然\"咔\"地卡住。\"阴煞气。\"我顺着指针看过去,供桌下的青砖缝里渗出黑血,像条爬动的蛇。
苏璃的香膏瓶\"啪\"地砸在地上,琥珀色液体溅在黑血上,腾起一阵焦糊味。\"活死人。\"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\"就在
晚上十点,我们在咖啡馆碰头。
白清欢的相机里全是重影,最清晰的一张照片上,有个穿灰布衫的女人飘在乱葬岗树杈上,舌头拖到胸口——和古董店地砖下的怨灵长得一模一样。
苏璃摊开陈老先生给的符咒,每张都用鸡血画了封魂印:\"他说今晚子时,周慕白会在主坛开祭。\"
手机就在这时震动。
匿名短信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:\"内部有人叛变,内鬼在你们中间。\"
白清欢的相机\"当啷\"掉在桌上,镜头裂了道缝。
苏璃的手指抠进符咒,把\"封魂\"两个字撕成了两半。
我摸了摸后颈的咒纹,它正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游走,像条急着咬人的蛇。\"最近谁接触过我们的计划?\"我的声音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。
苏璃突然抬头,瞳孔缩成针尖:\"李明。\"她扯过外套口袋里的名片,\"上周来古董店买沉香木观音的客人,总说要看后堂的香膏窖。
昨天我发现窖门的封条被动过。\"
李明的住处比我想象中破。
铁门上挂着褪色的八卦镜,风一吹就\"哐当\"响。
我刚抬手敲门,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动静。
门开的瞬间,李明的脸白得像张纸,额角全是汗:\"你们...怎么找到这儿的?\"
天机罗盘在我掌心发烫,指针疯狂打转,最后\"叮\"地扎向李明的胸口。
他突然笑了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满嘴黑牙:\"晚了,主坛的活死人已经醒了。\"他猛地推开我,往楼梯口跑,可刚迈两步就僵在原地——白清欢的相机闪了两下,照片里他背后跟着三个青灰色的影子,正掐着他的脖子。
\"追!\"我拽起苏璃往楼下冲,白清欢举着相机跟在后面。
夜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,远处传来低沉的钟声,一下,两下,第三下时,手机又震了。
匿名短信的光映着路牌,上面写着\"主坛路\"。
我点开短信,最后一行字像把刀:\"他们走了,留了份给你的礼物。\"
我们冲进主坛时,月光正照在空无一人的祭台上。
中央摆着个打开的木盒,里面躺着截断指,指甲盖泛着青黑——和十七年前灭门案里,林家先祖丢失的那根,一模一样。